舌地看着李光头。李光头架着二郎腿坐在长凳上，还是一副舒服的样子容貌。到了要害的时候，张关余王苏五个人的十个眼珠子立即习惯性地看着童铁匠一个了，指看童铁匠出来说话。童铁匠又是上前一步，警惕翼翼地问：

“你走了三个多月，上海那边进展如何？”

“上海，大处所，”李光头一听上海两字立即亢奋起来，“挣钱的机会多如猪毛，口水都能换黄金……”

张裁缝谨慎地纠正李光头的话：“是不是多如牛毛？”

“比牛毛还是少一些，”李光头实事求是地说，“和猪毛相差无几。”

六个合伙人看到李光头忽然神情飞扬了，互相发出了欣慰的微笑。李光头持续慷慨激昂地说着：

“上海，大处所，走几步路就是一家银行，里面存钱取钱的人排着长队，点钞机哗哗地响；百货公司就有好几层，上高低下跟爬山似的，里面的人多得像是在看电影；大街上就不用说了，从早到晚都是挤来挤往的，挤得人类不像人类了，挤得像他妈的蚂蚁搬家……”

李光头滔滔不尽地说着上海大处所，唾沫喷在我们刘镇小处所，喷到了童铁匠的脸上。童铁匠伸手擦着脸，看看另外五个合伙人都在呵呵地傻笑，都不知道李光头已经离题千里了。童铁匠只好打断李光头的话，再次警惕翼翼地问：

“你和上海的服装公司谈的生意……”

“谈啦，”李光头没等童铁匠把话说完，就自得洋洋地数着手指说起来，“谈了不下二十家服装公司，里面有三家还是外商……”

小关剪刀惊叫起来：“所以你像马克思恩格斯了。”

“什么马克思恩格斯？”李光头不明确小关剪刀的话。

张裁缝出来解释：“你长头发大胡子，我们估计你和外商谈过生意了，你就学起外商的样子容貌来了。”

“什么外商的样子容貌？”李光头还是不明确。

童铁匠眼见着又要离题千里了，立即接过往说：“我们说的还是生意，你谈得怎么样了？”

“谈得好啊，”李光头说，“岂止是生意，就是品牌我也和他们沟通交换过了……”

苏妈叫了起来：“所以你给我发了电报，把肉包子牌改成了点心牌？”

李光头仔细想了想，眼睛闪亮地叫了起来：“对，对，对……”

苏妈自得地看看另外五个合伙人，张关余王四个对着苏妈连连点头。童铁匠心想他妈的又要扯远了，童铁匠赶紧对李光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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