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教官两眼露出逼人的光，说道：“今天下午，我们主要训练一项内容，就是立正和保持队列整齐。”

然后他大声命令道：“全体注意，以第一排的第一位同学为准，前后左右保持一臂距离散开。”

大家散开，前后左右保持一臂，然后大家以本排的第一位同学为准整齐队列，立正，站定。

马教官一言不发，走从队列间穿过，时不时给未能按命令做到前后左右对齐的同学一掌，挨了一掌的同学一声不敢吭地自动整齐下来。

走到队列前面，马教官命令道：“从现在开始，保持这个队列十五分钟，听见了没有？”

大家一起吼道：“听见了，教官。”然后站定，一动也不敢动。

曲志端端正正地站立着，刚开始还好，几分钟过了，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全身好像无数个地方被虫子蛰着、叮着或咬着，到处痒的不行，心里也是痒的不行，手啊，总想去挠一挠，但是又不敢动。

当时正是下午两点左右，太阳猛烈地喷吐着热量，脚下的土地吸收的热量往上蒸腾着，顺着脚、腿、腰到上身到头部攀升，汗水从头发到上身到腰到腿到脚，又流到脚下的地面上，身上衣服湿了干，干了湿，贴着皮肤，极不舒服。

曲志和同学坚持到十分钟左右的时候，有的同学开始控制不住地左右摇晃起来，刚有些松懈，就听得教官一声断喝：“站稳了！”

大家心中寒意顿生，保持不动，心里暗暗想这个教官就是魔鬼，原来这就是魔鬼训练。

难熬的一刻钟终于到了，教官命令道：“全体注意，原地坐下，休息一刻钟。”

大家立即松了一口气，就地坐下，觉得腰酸背痛，腿直发抖，只有大口喘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下午四点钟，第一天军训进入了尾声，气氛变得松弛下来，接下来就是歌声比赛。

马教官训话道：“我们是一个整体，要想完成明天艰巨的任务，我们就一定要团结，服从命令，听指挥。”

他巡视大家一番，大声道：“所以，我们要唱歌，唱什么歌？当然就是《团结就是力量》。”

教官起头唱道：“团结就是力量，唱！”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向着法西斯蒂开火……”

大家唱着《团结就是力量》，感觉一天的疲惫都减去了很多。此时秋老虎也收去了锋芒，有风从蓝山而来，吹着僵硬颤抖的躯体，有柔软的声从蓝山湖而来，轻轻抚着每一个人的心灵。

隔壁阵列的女生们在唱着《咱当兵的人》，那声音清脆柔和，把一曲铁铮铮的男人歌唱的那么的意味深长，你是钢铁汉，我有绕指柔，所谓钢铁柔情不过如此罢了。

操场上的歌声此起彼伏，使得棱角分明的操场也婉转多情起来。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向蓝山的每一棵花草绿树，还有婉转曲折的登山路石阶上。

一天的军训结束后，大家排着整齐的队伍，唱着军歌回到了宿舍。领受第一天军训的辛苦和折磨后的人们，疲惫不堪却又精神亢奋的同学们，在宿舍里洗澡冲凉时，互相诉说着自己阵列军训时发生的趣事，宿舍之间的同学们互相窜门，彼此开始熟悉。

晚上九点钟，曲志回到宿舍，坐在桌子边，开始给远在省师范大学的陈晞写信。自高考结束那天见面后，他和她之间没有再联系，可是曲志忘不了那温柔的情意，因为这情意，使得近一年高复班枯燥苦闷的生活变得生动和鲜活。

他思绪万千，满怀伤感地写道：“晞，见信如面！远方的你还好吗？多日未见，心里时时牵挂，想念！摊开纸张，仿佛过去一年日子又重新来过，又希望从不离去。雨、冬雪、巷子、操场、梧桐树、教室还有租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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