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萧漆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夏暖心，他喉结微动，强制压抑住自己想要喷薄而出的怒火，默默告诉自己，这已经是个摆脱了他的禁锢，获得了彻底自由的女人了。

他现在已经没有冲她大吼大叫的资格了。

为了保持风度，霍北萧特意将左腿换到了右腿之上，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免得他一个松懈，就让他咬在嘴里的伤人话语吐露出来。

而此时，夏暖心也是心乱如麻。

她拿着手机的右手微微发抖，她垂着眼眸，甚至不敢去看霍北萧的脸，因为她曾经见过数次霍北萧盛怒之下的面孔，之前至少都是针对别人，而今天，这人换成了她自己。

夏暖心觉得这是她承受不住的。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左右两边的客人都已经走了很久了，他们两个人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没有改变过。

霍北萧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喉结动了动，终于开了口：“我就问一次，你最好老实回答，别逼我报警调查。”

霍北萧眼带厉色，冷着嗓音问道：“你在我办公室待到这么晚，是为了等我……还是为了那份鉴定书？”

“我……”夏暖心咬了咬嘴唇，艰难的开口。她因为刚吐过，嘴巴里仍旧泛着苦味，刚刚吃进去的一点米饭被她在卫生间里面全吐完了，这回腹中空空，她觉得手脚开始发软发麻，是了力气。

她鼓不起勇气去看霍北萧，只是徒劳的捏紧了手里的手机。

“乔羽……他现在真的很需要帮助……”

“所以呢？”霍北萧眼神冷漠，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静静的反问道，“因为乔羽需要帮助，所以你就到我的办公室来偷文件？是这样吗？夏暖心？”

说到后来，霍北萧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他的恨意混杂着爱意被他嚼碎在一声又一声的质问里。

他虽然面上平静，但内心深处，已然翻江倒海。

眼前的女人怎么这么叫人痛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偏偏他还没办法对她口出恶言？难道这都是上辈子他霍北萧欠了她的吗？！

“我……对不起……你不肯帮我，我只能出此下策……你这么强大，这一点点资料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吧……”在霍北萧面前，夏暖心一向都觉得自己说话底气不足，今天做了错事被抓了包，此刻的声音更是小如蚊虫。

但是霍北萧偏偏听清了，一字不漏的听在了耳朵里，他压抑的怒火越来越盛，最后却演变成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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