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迈尔离开了，高文则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书桌后，陷进了长久的沉思中。

他思索着魔力的本质，猜测着魔力的起源，思考着应当如何屏蔽自然界魔力对视察实验的干扰，而在沉思之中，站在他身旁的琥珀开口了：“你似乎一直在研究什么魔力的本质问题啊……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么？”

“你不好奇么？”高文回头看了琥珀一眼，他看到这个半精灵脸上满是困惑，“你没想过自然界中的魔力具体是什么东西，没想过它是从哪来的么？”

“……魔力就是魔力啊，就像空气一样自然的东西，它就是世界的一部分嘛，”琥珀挠了挠头发，“施放法术需要它，配置魔药需要它，甚至一部分动植物的生存也需要它……我感到它跟石头一样，从这个世界出身就存在了。”

“但石头不会忽然变成混乱的魔潮，魔力却可以，而且它也不必定会永恒存在，除非我们能证实它真是无穷无尽的，”高文轻轻摇了摇头，“假如魔力只是一个短暂的奇迹呢？当然，这‘短暂’是相对于全部世界的岁月而言，但或许魔力就只是这个世界漫长循环中的一小段现象，就如雷霆波涛中的片刻安静，我们凡人是在这片刻安静中出身的、寿命更加短暂的小虫，我们在安静中出身，便认为这个世界的本质是一片安静的水面，却不知道下一秒就要迎来狂风骤雨，亦或者魔力是某种储量有限的事物，它每时每刻都在耗费，但在它耗尽之前，凡人根本无从察觉和计量……”

琥珀越听越惊奇，最后瞪大了眼睛：“你这些耸人听闻的想法怎么冒出来的啊！”

紧接着她又脸色怪异地高低打量了高文一眼：“怪不得你经常显得神秘兮兮的……本来你天天满头脑都是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话说你该不会是在灵魂离体的那七百年里看到了什么东西吧？”

“……这跟那没关系，”高文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算了，总有一天你会……”

他本想说“总有一天你会懂得这个问题”，但后来想了想琥珀这家伙在知识领域的怠惰和不善思考的特征，最后语气一转：“你就别想这么多了。”

琥珀想了一下，瞪起眼睛来：“我感到你在鄙弃我的智力……”

高文却没有在意这个半精灵小小的抗议，他只是站起身，离开书房，来到了书房四周的魔法实验室里。

这间实验室属于赫蒂，但由于高文在魔法领域也有必定知识，这里也有一些属于他的东西。他来到实验室一角，从柜子中取出一套被搁置了一段时间的装置，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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