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没有想到瑞贝卡还为这次实验筹备了第二个项目，但在听到对方“随机选择”四个字之后，他立即便隐约猜到了这姑娘的想法。

“我想更正确地测试一下，看看心灵钢印到底是怎样生效的，”瑞贝卡解释着自己的思路，并指着研究员们正在实验台上安装的那些装置，“这是一个改革过的符文扳机——它里面有一个不断旋转带有卡齿的圆盘，当按钮按下的时候，圆盘会和一个小平台接触，而只有在圆盘上的卡齿转到合适地位的时候，齿和平台之间才会建立正确的魔力回路——全部装置是封闭的，换句话说，按下按钮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操作之后会有什么成果，他的心智选择仅限于是否按了按钮，而不涉及是否激活了系统……”

琥珀张大了嘴巴，惊愕地看着瑞贝卡，她终于听懂了一些东西，于是不禁惊呼起来：“你们这帮搞研究的……头脑都是怎么长的？！”

高文也被瑞贝卡设计的这个流程吸引了，这个流程本身并没有超出他的想象，但狍子姑娘的思路一如既往能给人带来惊喜，他摸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旋转的卡齿圆盘实在是个伪随机系统，但这个系统的重点不在随机性，而在于测试者……”

“是的，在于测试者‘不知道成果’，”瑞贝卡点着头，“我想知道，当测试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违逆神明的时候，心灵钢印是不是还管用，还是只要测试者对自己的行动产生了信仰上的怀疑，就会引起钢印……”

始终没有发言的皮特曼此刻也被这个精妙的“随机选择”实验引起了兴趣，这个从来都没个正型的老德鲁伊脸上也露出了研究者那种兴趣盎然又严正期待的表情，他一边捏着下巴的胡子一边绕着实验台转了一圈，边转边点头：“奥妙……奥妙……这样一来应当只会有三种不同的成果，第一种是逆变阵系统中的圣光基板可以激活，而直接由测试者供给能量的基板不会激活，第二种是两个基板都被激活，第三种是两个基板都没有激活——分辨对应的是在随机选择情况下心灵钢印生效、心灵钢印失效以及卡齿未连接三种情况。”

琥珀想了想，竟然也冒出个问题：“那假如测试者直接供能的基板激活了，而逆变阵连着的那个基板反而没有激活呢？”

实验室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好几个视线同时落在琥珀身上，让半精灵小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皮特曼狠狠地拈着自己的胡子，沉默很久之后才说道：“那就意味着我们都被圣光之神耍了！”

“开端吧，”高文长长地吸了口吻，对实验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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