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本来已经不咳嗽了，停药以后再加上长期奔走的疲惫，宋钢时常感到胸口闷得发慌，半夜里经常在睡梦里咳嗽着醒来。宋钢不担心自己的身材，他担心的是以后的日子。眼看着纸箱里的丰乳霜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五瓶了，宋钢惆怅满怀，他不知道卖完丰乳霜以后还能卖什么。没有了周游，宋钢行走江湖就没有了方向，仿佛树叶离开树枝以后只能随风飘往。此刻的宋钢知道什么叫孤零零了，唯一陪伴他的就是照片上的林红，他和林红的合影就带在身旁，可是他不敢拿出来。他太想回家了，可是挣到的钱太少了，还不能让林红此后的生活无忧无虑，他只能让自己持续流浪下往，像孤单的树叶那样。

这时候的宋钢站在某个小城的广场上，倾销最后五瓶丰乳霜。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扯着沙哑的嗓子正在叫卖刀具。这个男人在地上一字展开十多种刀具，有菜刀有砍刀有水果刀有削笔刀，还有刺刀飞刀匕首。这人手里举着一把砍刀，大声喊叫：

“这是钨钢所铸，能砍碳素钢、模具钢、不锈钢、铸钢和钛合金，刀刀见血，不见折口……”

这人说着当场蹲下表演，一刀砍断了一根粗铁丝，起身后举着砍刀走了一圈，让围观者检查一下刀刃上是否有折口。围观者纷纷说没有折口后，他再次蹲下，卷起裤子，像是刮胡子一样用砍刀刮起了自己的腿毛，起身后手里捏着一撮腿毛再次走了一圈，让围观者看明确了。

“看到没有？”这人嘶叫道，“这就是古代传说中的宝刀，削铁如泥，吹毛立断……”

然后他开端解释：“什么是钨钢？世界上最坚硬最名贵的金属材料，不仅用在刀具上，也用在名表上，钨钢表可是比金表还要珍贵，瑞士两尼中国依波都是钨钢腕表……”

“什么瑞士两尼中国依波？”围观者不明确。

“瑞士两尼就是爵尼腕表和罗西尼腕表，都是世界名表。”这人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依波表是中国名表。”

那个下午宋钢卖出了三瓶丰乳霜，他站在广场的远处，没有看清这人的脸，只听到这人沙哑地喊叫了三个小时，宋钢感到他最多卖出往五六把刀具。这人将没有卖出的刀具放进了一个帆布口袋，背在肩上响声叮当地走了过来。他走到宋钢身旁时被一对高耸的**吸引了，他凑上往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宋钢，满脸惊奇地说：

“你明明是个男的……”

宋钢已经习惯这样的议论了，他微笑地看了这人一眼，扭头看起了远处，那一刻宋钢忽然感到这人十分面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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