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4/6)

作品:《兄弟

看了看李光头的单位证实,申请人和批准人都是李光头,心想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证实!医生忍不住“嘿嘿”地笑,他说:

“你没有结婚,没有孩子,为什么要结扎?”

李光头豪情满怀地说:“没有结婚就来结扎,打算生养不就更加彻底吗?”

医生心想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的道理,医生低下头嘿嘿笑个不停。李光头不耐心肠一把将医生从椅子里拉起来,似乎是李光头要给医生结扎似的,又拉又推地把医生弄进了手术室。李光头解开皮带,褪下往裤子,撩上来衣服,躺到了手术台上,然后命令医生:

“结呀,扎呀。”

李光头在手术台上躺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下来了。完成了输精管结扎壮举的李光头,面带微笑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他左手拿着结扎手术的病历,右手捂着肚子上刚刚缝上的伤口,走几步歇一会,来到了林红和宋钢的新房。

那时候林红的针织厂来了二十多个女工,正在大闹林红的洞房,刘作家也来了,喜气洋洋地坐在二十多个姑娘中间,一副梦里花落知多少的表情。姑娘们从屋顶上吊下来一根绳索,绳索上系着一只苹果,嚷嚷着让新郎和新娘一起咬苹果。李光头走了进往,姑娘们一片惊叫,她们都知道李光头和宋钢和林红之间的关系,又像三角关系又不像三角关系,说不清是什么关系。她们认为李光头是来寻衅滋事的,林红当时也紧张了,李光头横着眼睛走进来,林红感到他没安好心。只有宋钢没有看出来,他看到李光头惊喜万分,心想这个兄弟终于还是来了,宋钢抽出一支香烟迎上往兴奋地说:

“李光头,你终于来了。”

刚刚结扎了的李光头用右手一拨,就将新郎宋钢拨到了一边,他气势汹汹地说:

“老子不吸烟。”

屋里的姑娘们吓得都不敢出声,李光头从容地将结扎病历递给林红。林红不知道那是什么,没有往接,她往看自己的新郎宋钢。宋钢伸手往拿,李光头挡开了他的手,将病历递给身边的一个姑娘,让她传递给林红。林红拿着这份医院的病历,不知道李光头是什么意思。李光头对她说:

“打开看看,上面写着什么?”

林红打开来看到上面有“结扎”这样的字,她还是不明确,小声问身边的姑娘:

“‘结扎’是什么意思?”

几个姑娘凑上往看病历时,李光头对着林红说:“什么叫‘结扎’?就是阉割,我刚往医院把自己阉割了……”

屋里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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