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2/6)
作品:《兄弟》言要先举手。”
李光头一边举手,一边说:“下面的就是‘地’,我们就在‘地’的上面。”
“对了!”宋凡平说,“你真聪慧。”
然后宋凡平指着第二个字,他说:“这个字更难,这个字念‘主’,想一想,你们以前听到过‘主’这个字吗?”
李光头又抢在宋钢的前面举手了,宋凡平这一次没让他答复,他说:“刚才你先说了,这次让宋钢先说。宋钢,你想想,有没有听过‘主’这个字?”
宋钢胆怯地说:“是不是**的‘主’?”
“对了!”宋凡平说,“你真聪慧。”
李光头这时叫了起来:“他还没有举手……”
宋凡平对宋钢说:“是的,你刚才没有举手,现在举一下吧。”
宋钢急忙举起了手,同时不安地问:“现在举手还来得及吗?”
宋凡平大笑起来,他说:“当然来得及。”
这一天两个孩子学会了五个字,先是学会了地上的“地”,又学会了**的“主”。他们终于知道木牌上是什么字了,他们心想连起来就是“地”上的毛“主”席,后面随着的就是“宋凡平”。
此后的日子里,宋凡平天天和他的大木牌在一起,提着它早出晚回,就像城里那些提着菜篮子上班放工的女人一样。李光头和宋钢仍然到处乱窜,他们把这个小城都跑遍了,只要是人往过的处所,他们都往了;就是鸡鸭猫狗往过的处所,他们也往过了。大街上的红旗和大街上的人仍然多如牛毛,天天都像电影散场似的;戴高帽子的挂大木牌的人也是越来越多,刚开端在中学门前的街道上扫地的只有宋凡平,几天以后变成了三个人。有两个老师也挂着大木牌与宋凡平站在了一起,三个人高矮胖瘦低头站在那里。其中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瘦老头,他的木牌上也写着“地主”两字,和宋凡平的一模一样。这让李光头和宋钢十分兴奋,他们对他说:
“本来你也是‘地’上的毛‘主’席。”
两个孩子的话让他发抖了一下,他的脸白得像个逝众人似的,他对他们说:“我是地主,我是坏人,你们快打我,快骂我,快批斗我……”
李光头和宋钢经常看到孙伟、赵成功和刘成功在路边练习着他们的扫堂腿。这三个中学生差未几天天都在街边的一棵梧桐树下,用手搂着树,转着圈练习扫堂腿。长头发的孙伟竟然能够绕着梧桐树一口吻扫上一圈,他的动作像是在演杂技似的,他的长头发也会随风飘起来。赵成功和刘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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