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来看过他。亲戚们都逃得远远的，生怕我冲他们借钱，我借什么？我就是穷逝世，我也不要他们的一个子儿！”

我摇手苦笑道：“哪里的话，我和打炮关系那么好，过来看看也是应当的。”

我扯了个谎，为的是让林打炮母亲舒坦些。

林打炮母亲忽然抬了抬眼，惊奇地看着我说：“你、你就是那个谁，那个给打炮钱的人？”

我愣了一下，惊奇道：“没、没啊，我没有给过林打炮钱。”

林打炮这名字太怪了，搞得我总是想叫他的姓，不然打炮、打炮地说，就显得有点儿怪异了。

“哦，”林打炮母亲吸了一下鼻子，摆手说，“那没什么了，你饿不饿？吃点儿东西吗？”

我连忙摇手说：“不用，不用，我吃过才来的。”

实在我肚子都饿扁了，可看着林打炮家这光景，我真是不好意思腆着脸要东西吃。

林打炮母亲木然地点了点头，抓起两张黄纸往还剩一点儿火苗的铁盆里缓缓放下。

我看着火光逐渐烧起，我也凑过身往，淡淡道：“我也给林打炮烧点儿。”

林打炮母亲看了我一眼，干瘪的眼睛忽然又湿润了起来，肩膀耸动着抽泣。

“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林打炮母亲抽泣着说：“不关你事，你给打炮烧吧，烧多点儿，路上别冻着他，让他知道有朋友来看过他了。”

我听得心里一阵难受，人逝世如灯灭，逝世的人倒是一了百了了，人世间再也与他无关。可活着的人呢？活受罪，为他哭泣为他难受，日昼夜夜难以进睡。

我叹了口吻，抓起两张黄纸缓缓地放进铁盆，火焰的温热升腾起来，哄着我有点儿发凉的手。多哀哀啊，丈夫带着女人跑了，即将成年的孩子逝世了，独留一个孤寡女人活在世上。

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林打炮母亲。

林打炮母亲沉默了一阵，忽然开口道：“他们警察也是吃干饭的！为什么我家打炮失事那么久，还没查出凶手？”

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可、可能案子比较复杂吧。”

我心里真是难受得要命，我心知肚明，林打炮的事情，是决计查不出来的，唐家想要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子，那简直易如反掌，就凭我在天台碰到的那两个人，弄逝世林打炮而且不留痕迹，也就是喝口水那么简略。

最让我难受的还是我自己，我答应了林打炮的事情，没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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