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来往外走，尼古拉·特丝拉看看他，又看看周围，想拉住他，又不敢。

眼看叶云飞就要走出门外，尼古拉·特丝拉忍不住大哭起来：“我能怎么办嘛，我一个女孩子，没权没势，只会做做研究，碰到的每一个老板，都只想跟我上床……好不容易有个托马斯·阿尔瓦·爱迪生好一点点，我辛辛苦苦给他研究了直流发电机，结果一分钱都不给我，还把我的资料全部抢走了……

我只是说了一句要去告他，就被人弄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不小心一点，还能怎么办嘛……呜呜……”

叶云飞差点就走出去了，又被尼古拉·特丝拉的哭声拉了回来。

他走回来，看着尼古拉·特丝拉趴在阴暗的地面上哭得伤心之极，不由得也起了点恻隐之心，叹了口气，在尼古拉·特丝拉面前蹲了下来。

“看看你，又脏了啊……”

他重新拿出一条毛巾，自己动手，给尼古拉·特丝拉擦干净了脸。

视线中，尼古拉·特丝拉头顶有一小块地方，缺了头发，一团殷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叶云飞又拿出瓶碘伏，和棉签，对着尼古拉·特丝拉道：“我给你擦擦，小心点，有点疼。”

尼古拉·特丝拉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那么愿意听他的话，乖乖地坐了起来。

叶云飞小心地给她擦了伤口，又拿出一块棉纱胶布给她伤口贴好，才收起东西。

这个过程里，尼古拉·特丝拉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等叶云飞收起东西的时候，她突然一颗大大的泪珠滴下来，落在叶云飞手背上。

叶云飞大概也能体会到她的心情，柔声道：“真不知道你过得这么艰难，阿尔伯特·爱茵斯妲说起你的时候，从来没讲过这些……”

“谁？！”

“什么？”

“谁跟你提过我？”

“阿尔伯特·爱茵斯妲。”

“喔，那个德国的小傻妞……”

叶云飞被她窒了一下，心说：尼古拉·特丝拉，你这张嘴应该是天生吧，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就开始损人的，也忒有个性了……

“还有谁吗？”

“嗯，康拉德·伦琴。”

“喔？她现在回德国了吗？跟那个农场里的德车小子结婚了吗？”

“没……她现在在为我工作。”

“真的？那爱茵斯妲那个小傻妞呢？”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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