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公上论(2/6)

作品:《史鉴

;权归之,君且畏之。以无耦之威,成尤重之望,率习于相从之民,上逼其主,而后会盟之窃,若行所无事,而用其不容已。

是故弗获已咎征伐之召窃,犹之可也。征伐不可弭,固不可勤,即可以勿勤之道防之也。

征伐勤,国君倦,怵之以凶危,诱之以尊安。于是受窃者发其箧,出其器,恬以授盗而不惊。大礼之行虽勤不倦,大礼之制尊而光,大礼之仪恭而安。以审度而节兵,利器不操而固无所丧,恶容彼窃者而斤斤以之忧为?



善用者不用其所用,善威人者不威以其所畏。天下无可频用,而威无固威,久矣。用频则竭。威以所必畏,则徐测其无足畏而威亦尽也。楚之为天下患,自熊通始。

熊通之以患天下,自蔑周始。蔑周而不能得志于天下,楚犹有畏天下之心,而无畏于周明矣。齐桓召陵之师,实以天下之可畏者制之,而名以周之职贡收之。楚固不欲暴其畏天下之实,无宁收之于畏周,而楚服。惟夫齐桓之不殚其威,而以不用者用也。

乃桓名用周,而实未用。则其用周也,固未尝以用用之也。夫名者,固有时而生乎实,楚无宁收之于畏周,而遂成乎畏齐。故以庄王之强自处以伯,不绝于周之侯服,去熊通之自大也已远,于是乎忌周之势成。楚忌周,则是周可以畏楚,而晋得以用之也。

乃周仅有其威,而晋之不宜频用也,亦审矣。何也?周之威,惟以不实用而仅有者也。晋厉之伐郑,三用尹单柯陵之盟,二子与歃。逮乎悼公收郑通吴,以为鸡泽之盟,而单子复莅,是何用周之亟也!

夫晋之不能下楚,而仅争之郑,不足于楚之势也。争郑而不必得郑,同盟以谋之。尤不足于郑之势也。仅得郑而大会以收之,要盟以保之,自无可必保。而扳吴以怙之,尤大不足于楚郑之势也。

有不足之势,暴于楚,暴于郑,然且煌然引重于周,则晋之不能得郑而急保郑,无以抑楚而仰之吴,实已暴,名已无权,周之威无有余焉者矣。暴周威之无余,贻楚以无畏之慰,而益生其力。楚力生,晋力死,故竭其用者,竭其力也。于是而齐桓之阴阳名实,起无威之用以伸威于楚者,其短长尽露,而道为之穷。

夫晋之始伯,无是也。战胜楚,而后为温之会,示楚不足当周之治也。灵、景之世,晋为楚诎,而犹无求于周,故庄王之强,不自处于伯而不得。厉始用周,“悼踵用周”,而周竭。周竭而晋恃以伯者亦竭。

幸楚审之非熊通芈旅也,悼乃薄收之郑而不丧诸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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