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武帝下(3/8)
作品:《史鉴》激为申、韩;庸沓之伤,反为躁竞;势也。一柔一刚,不适有恒,而小狐济矣。思患而豫防之,岂患至而急反之哉?
二十四
梁分诸州为五品,以大小为牧守高下之差,而定升降之等,立此法者朱异也。然唐制:州县有畿、赤、望、紧、雄、上、中、下之别,垂及于今,亦有腹、边、冲、疲、繁、简、调除之法,皆祖此焉。
夫异之为此,未可以其人而尽非之也。古者诸侯之国,以提封之大小,差五等之尊卑;以疆域之远近,定五服之内外;固不名之为诸侯而一之矣。
州郡亦犹是也,政有劳逸,民有淳浇,赋役有多寡,防御有缓急,而人才有长短,恶容不为之等邪?顾其为法,为治之求得其理也,非为人之求遂其欲而设也。大非以宠,小非以辱也。
腹里之安,虽大而非安危之寄;边方之要,虽小而固非菲薄所堪。大而繁者以任才臣,而非以裕清流而使富;小而简者以养贞士,而非以窘罣议者而使偷。
而不然者,人竞于饶,而疲者以居孤陋无援之士,则穷乡下邑,守令挟日暮途远之心,倒行逆施,民重困而盗以兴,职此繇矣。
朱异之法,以异国降人边陲之地为下州,则乱政也。以安富遂巧宦之欲,而使顽懦之夫困边民、开边衅,日蹙国而国因以危。
后世北鄙南荒,寇乱不息,莫不自守吏召之,非分品之制不善,而所以分之者逆其理也。边之重于腹也,瘠之重于饶也,拔边瘠之任置之腹饶之上,以劝能吏,以贱贪风,是在善通其法而已矣。
二十五
武帝以玄谈相尚,陶弘景作诗以致讥,何敬容对客而兴叹,论者皆谓其不能谏止而托之空言。非可以责二子也。弘景身处事外,可微言而不可切谏,固已。彼其沈溺已深,敬容虽在位,其能以口舌争乎?
至谓二子舍浮屠而攻老、庄,则尤非也。自晋以来,支、许、生、肇之徒,皆以庄生之说缘饰浮屠,则老、庄、浮屠说合于一久矣。尝览昭明太子二谛义,皆以王弼、何晏之风旨诠浮屠之说。
空玄之说息,则浮屠不足以兴,陶、何之论,拔本之言也。夫浮屠之祸人国,岂徒糜金钱、营塔庙、纵游惰、逃赋役已乎,其坏人心、隳治理者,正在疑庄疑释、虚诞无实之淫辞也。
盖尝论之,古今之大害有三:老、庄也,浮屠也,申、韩也。三者之致祸异,而相沿以生者,其归必合于一。不相济则祸犹浅,而相沿则祸必烈。
庄生之教,得其氾滥者,则荡而丧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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