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何队走了，天台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严漠看着一旁的假小子。

季繁双手搭在栏杆上，她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现在的她，卸下了面具，不再是那个混迹于灰色地带的女人。

“四年了。”季繁淡声道，已经四年了，这四年里，她每日都在刀口上舔血。

严漠看向身边云淡风轻说出四年的人，他心突然抽了一下，他皱了皱眉道：“累吗？”

季繁明显一愣，她转过头看向严漠，今天的他好像有些不一样，或许是不同以往的穿着，或许是他皱着眉头的样子，又或许是他是第一个问出她累不累的人，季繁总觉得，这个人，好像突然，有人情味了。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季繁先笑了起来：“累啊，怎么可能不累？”

或许是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吧，季繁的话多了起来，严漠也从她的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

15岁的季繁已初见美人的雏形，可是这样的美人，却总是不安分，在学校整天打架斗殴，是人见了都要叫一声“繁姐”。

而在高一的时候，她因为把一个男生手打骨折，被退学。

退了学的季繁更加的嚣张，在校外一呼百应，而在一次抓小偷的时候，遇上了何队。

“当时何队掏出了他的证件，跟我说，他是警察，问我愿不愿意去当警察。”季繁这样说道。

当时的她，认为对方是骗子，骂了他两句就不再理会了，可没想到，何队就这样整整跟了她两个月，硬生生把她拉进了队伍。

“何队成立了特别的一个小队，这个小队没多少人知道，里面都是要潜入敌营当卧底的人，全队一共28人。”季繁轻声道：“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

严漠定定地看着季繁，眼里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为心疼。

她进队训练了一年，16岁的时候，安排她进入敌营，她一步一步，最终走到了江客尘身边的位置，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路上，她踩着的是多少人的鲜血。

季繁低着头，看向自己洁白纤细的双手：“这双手，沾满了鲜血，包括队友。”

她永远无法忘记，江客尘站在她身后，他握住自己拿枪的手，枪口对着的，是她的队友，他略带笑意的冰冷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开枪，杀了他，他是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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