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丑鬼你讲不讲道理啊！”

“华都规矩大过天，道理顶屁用！”

“你！”

“行了，上元这样好的日子，身为南北头人却在这里打得不可开交，像甚么话？小鱼儿，带着你的朋友还不过来？”

冷焕说着，又让随他同来的张魁带着北街的人将木不忘的手下挤开，给冷溪和玉昭让出一条道来。

“可这肥婆把咱们兄弟打成这个样子，老大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甭管冷焕，他早就不管华都的事了，重要的是不能让人看扁南巷啊老大！”木不忘身边还有不服气的人低声叫嚣。

“是啊……”木不忘冷冷扫了一眼从巷子里扛出来的那几个鼻青脸肿的废物，又转眸看了看走回冷焕身边的冷溪和玉昭。

翻脸比翻书还快：“好的，冷二哥再见！冷二哥慢走不送！冷二哥上元安康！”

南巷弟兄们集体吐血：“说好不让人看扁呢老大！”

冷溪跟在二哥身后走出去几步，忽然像是想到甚么似的，又掉头回去。

“喂，你的衣服。”把还裹在身上的长袄脱下来远远丢给木不忘。新八一首发

那是木不忘为数不多的一件好衣服，虽然已是半旧，但他总是好好收着，只有像年下上元这样的日子才肯拿出来穿上一会儿。

华都虽是大乾王城，然而在繁华熙攘的表面下，内里却早已满目疮痍。上元节夜，东坊北街醉生梦死之时，另一头的南巷地界里，甚至连材质普通的炭火都不够一盆之数。

可惜，好像所有人都仍活在大乾盛世的美梦里不愿醒来。

冷溪边走边觉得身上有千处百处的疼，而系绳断了的小袄，不紧紧拽着就会漏风进去，冻得她牙齿打架。她正愁待会儿回去了肯定要挨二哥的训，忽然肩上一沉，她下意识伸手一摸。

却不知这木不忘何时追了上来，将他那件长袄重新捂在了冷溪肩头：“我不喜欢别人穿我的衣服，没办法，只能送你了。”

上元夜里的雪，在这时犹似鹅绒飘摇而下。可她出奇地没觉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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