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饿了吧？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周思源什么都不想吃，转身回房间：“我作业还没写完，我先写作业了。”

周烟的指甲嵌入了案板。

二十年前，歧州有个名妓，叫沈玉蝶。失足之前，她是个单亲妈妈，带个才两岁的女儿，就是周烟。失足后，她就把周烟送走了。之后过了几年非人的生活，混成了歧州最贵的鸡。

后面被老鸨陷害，陪一位客人去广州玩了两个礼拜，回来染了性病。而那时的她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医生说再打掉她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她为了活命，把孩子生了下来。

结果生下来就有淋病，说是新生儿在通过母体产道时受了传染。

本来她对这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没点感情，可当他生出来，她又不这样觉得了，更卖力接活，为了养活他。可彼时她有淋病的消息早不胫而走，没人愿意找她了。

那几年她过得不好，却也没想过把周烟接回缓解一下困境，直到她毒瘾犯了，死在家门口。

周烟是在她死后一个月知道这事的，听说自己还有个弟弟，她就想着照顾他，可养父母不同意，说要是她回去，就把这些年吃他们、喝他们的吐出来。

本来，周烟是答应他们重新考虑的。哪怕她知道养父母对她没感情，只是他们没有生育能力，又岁数大了，就想着养她防老用。可在医院看到躺在病床上、瘦成一堆骨头的小男孩，她还是毅然决然签了十万的欠条，承诺他们五年内还清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当时她刚考上大学，学费六千多，本来养父母就没想让她上，一朝脱离了他们，更没资本上了。

那时候她的境况不比她妈最后那几年好过，一天打四份工，一双手上全是茧子，还是承担不起弟弟的治疗费。万念俱灰之际，带过她妈的老鸨找到她，指给她一条路。

她也不愿意出来卖，可身体大概是除了贷款以外来钱最快的渠道了。

而就算是贷款，她也没得抵押，更没人会给她担保。助学贷款在他们城镇，压根申请不下来。能申请到的，都是有钱的。

她还记得她被虹姐领去办贷款时，坐在窗口里的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眼，不怎么和善的口吻对她说：“你黑户吧？户口跟身份证不符，我们办不了。”

她把录取通知书就展开在她面前，大声说：“求求你看看，你看看，我真的考上了。”

没什么用，总有一百种理由告诉她办不了。

最后她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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