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她便冲出了椒房殿。

潘小蛮只是快步走，一步接一步，走那像永远走不完的后宫道路。深夜，凄凄寒寒，迟迟疑疑，有一种不可言说的卑微和荒凉。

走着走着，潘小蛮抬起头，看到水银白的月光流泻下来，然后一串串的落到了她的心底，慢慢的，在翻转，抽动，九曲回肠。终于，泪，无声无息地从她眼内淌了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到嘴巴里，咸咸的。

泪水婆娑中，潘小蛮想：赫连墨，你到底还是辜负了我！

潘小蛮想起二十一世纪一首流行歌来：“……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他说的每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我的要求并不高，待我像从前一样好。可是有一天你说了同样的话，把别人拥入怀抱。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檫掉一切陪你睡……”

这歌，叫《香水有毒》，在二十一世纪曾经被评为史上最贱女人的歌。

愚蠢不争气的女人，很傻很天真。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当真，他说最爱我的唇”——男人的话靠得住，猪都会上树！对于这种男人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嘴唇能留住他的心？“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这十几个字，对女人来说，简直是侮辱字眼。

唱歌的那女人，失去了自尊，失去了自我，留下一具皮囊。这样男人会喜欢？男人会留恋？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曾经对《香水有毒》嗤之以之鼻的潘小蛮，如今身临其境，终于体会到唱歌的那女人心境。不是她想贱，而是她无法不贱。此时的潘小蛮，整个人沉浸在一股不可言说的悲伤中，很难过，无助，孤苦，茫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凄凄楚楚。

潘小蛮回缈云宫。

她能走到哪儿？天大地大，没有她容身之地。回到缈云宫，潘小蛮坐了在镜子前，发着呆。如今，留给她的，只有二条路。一：听天任命，做赫连墨的弃妇，然后，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二，宁可玉碎，不为瓦全。与其歹活，不如好死。

是，潘小蛮想到了死。

可是，如果就这样窝囊废的死，心又有所不甘。

潘小蛮呆了很久，很久。

直到天微微亮，黎明来临了，潘小蛮长长叹了一口气，转头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欢儿说：“你去给我弄一套本太监衣服来。”

欢儿犹疑了一下，还是问：“主子，要太监衣服干什么？”

潘小蛮不耐烦：“叫你拿来就拿来，问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欢儿低声说：“是，主子！”

潘小蛮要太监的衣服，伪装着太监的样子，她要出宫去。就是死，也要做个风流鬼吧？赫连墨可以背叛她，有其他的女人，她为什么要为他从一始终？她为什么不可以有其他的男人？哼，赫连墨给她红帽子戴，那她就给赫连墨绿帽子戴。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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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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