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晏回来时辰时已过，让还守在院子里的弟子回往后，便走了进往，厅堂内空无一人，只有几盏点燃的烛火，举步往里走往，视线及处，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伏在案几上睡着了。

头枕在自己纤细的手臂上，秀丽柔和的青丝散在案几上，热和的烛光洒在这张白净的小脸上，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精巧的五官已经长开了不少，似旁边孔雀釉梅瓶里那朵含苞待放的荷花，两者相得益彰，一时也不知哪里风景更好。

殷小楼手臂下压着那本名剑谱，翻开的一页恰好是季修晏，画像里的少年似一块精巧的热玉，高雅、温润又有专属于少年的意气风发。

季修晏放轻了脚步，将旁边的烛火熄了，案几处一下暗了下来，从旁边轻声绕了过往，从墙上取了本书，在窗边掌了灯坐了下来，静谧的夜里，外面安静的空气被划开，小黑稳稳地立在了窗边。

殷小楼模含混糊中醒来，她蓝本也没想着会睡着，成果这册子翻着翻着，上眼皮就和下眼皮打起架来了。

随便伸展了手，打了个哈欠，才睡醒全部人软绵绵的没有气力，往后一靠，瘫在了椅子上。

背刚躺过往，身后就传来了季修晏的声音。

“醒了？”

著名誉过往，季修晏靠在窗边，一手倚着窗，一手卷着书，她这边只得季修晏那边散过来的几缕光线，昏暗的环境里所有的光都只来自季修晏旁边的一盏灯光，光泄到窗外，隔着季修晏，依稀可以看见窗外一片旖旎之『色』，被静静地凝视着，空气里有着淡淡的酒味，一瞬间她有些恍惚。

季修晏起身，将房间里的灯逐一点燃。

房间很快就布满了热和的灯光，殷小楼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困了？”季修晏问道。

“不困了。”殷小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是刚睡醒人有点乏而已，这个环境让人忍不住放松。

站了起来，人苏醒了不少，将压皱了的衣袖理了理，不解道：“我怎么成了叶明心的师叔了？”

季修晏将手中的书放回了原位，慢慢走了回来，“东方师叔已经收了你为徒，自然是他们的师叔。”

顿了顿，又道：“也是我的师妹了。”

殷小楼面『露』疑『惑』，季修晏所说的东方师叔她还记得，是在温子轩那里见到的那个老人，可是自己已经明确拒尽了他。

“我已经有三个师父了。”

季修晏走了过来，身上带着点酒气，“既然已经有了三个，再多一个又何妨。”

随着季修晏走近，她只觉每个『毛』孔都舒张了来，那股醇香的酒气四面八方朝自己体内涌往，耳后烧了起来，自己反而像是那个喝了酒的人。

呼出了一口浊气，想到了自己等季修晏的目标，脸上的热散往了几分。

自己有了三个师父，即使自己不介意，这东方先辈也不会不介意啊，不然也不会说出让自己和师父们断了关系，固然只知道他是季修晏的师叔，九华宗的先辈，大家都是挤破了头想拜进师门，没有傲气是不可能的，怎么会愿意和别人共同教养一个弟子。

自己有三个师父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古有一日为师毕生为父的说法，便可窥见一斑，三个师父对自己有着养育之恩，称之为父母也不为过。

按下了心头的思绪，说道：“可是，我已经拒尽了东方先辈了。”

季修晏却不认为意：“既然东方师叔执意如此，你拒尽也无济于事。”

浑然忘记了，他临走时，东方临兴冲冲跑来吩咐他，让他把他徒弟给自己抢回来，而不是把他变成老四。

殷小楼哑然，这收徒还能这样强买强卖，这样要怎么给自己师父交待，自己给他们招惹了这么一尊大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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