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姜丝心中已经猜想到，再听见灵眼这样的祈求。她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灵眼，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代替阿荧做任何决定。”

“洗去他的记忆，重塑他的记忆，告诉他，他不是你的伴生灵，他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生命，你这样做对他是不公平的！”

阿荧和九凤不一样，九凤执着于找他的伴侣，执着于长生，被老不死的吸血鬼强制了，秉着他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她才出手格式化九凤的记忆。

阿荧是灵眼的伴生灵，他们相互依偎依赖认识了2000多年，一个要死了不讲，一个替他隐瞒，一个想陪他去死，一个却想让他活。

洗去，格式化，重塑他的记忆固然简单，但是对他不公平，对他这样纯粹的精灵不公平。

他愿意为他去死，愿意陪他去死，他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不是为了活命想尽办法之人，所以…她不愿意洗去阿荧记忆。

灵眼眼中突然间没了光，就像乌云遮住了月，“我知道对他不公平，但是我就是不想要他这个伴生灵了。”

姜丝要是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要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他的树说出这样的话，她倒信了。

“真的吗？你真的不想要他这个伴生灵？”姜丝发出疑问，步步紧逼，想他告诉她，他已经腐朽，身体状况不行了，想让他多依赖她一些，“他已经当了你2000多年的伴生灵，你说你不想要他了，真的吗？还是其他的原因，告诉我？”

灵眼眼帘垂下，遮住眼中所有痛苦。身形微颤：“是我不要他了，2000多年，我烦了，厌了，所以……”

“不要说出这样的话。”姜丝打断灵眼：“这样伤人的话，你说出来你痛苦，阿荧听后也会伤心。”

“更不要自以为是的替阿荧做任何决策，如果你真的不要他，你烦了，厌了，你就直接跟阿荧说，让他过来跟我说，他要洗去自己的记忆。”

“主人……”

“你是我的树。”姜丝几乎差点脱口而出，可以依赖她，告诉她，哪怕去死不要怕她伤心，他们可以一起面对，可是话到嘴边，她没有选择说出来：“你活了1万多年，见多了太多的沧海桑田，看透了太多的人心，早已知道，死是最容易的，活着才难。”

“找到一个全心信赖自己，依赖自己，可以为自己连命都不要的朋友，伴侣，是多么的难！”

阿荧是他衍生出来的伴生灵，可以称得上是他的灵魂伴侣，朋友，伙伴，知己，他可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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