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万泉流殇(02)(1/2)
作品:《璧上观》易水悲想起了他的名字,抑或说是他的字,我们都无从考究了。他更像是寻回了一丝迷失已久的自我,我不断唤他“太初”,被他禁锢在怀中挣脱不开,直到天边放青才疲倦睡下。
可他一直未睡,撑臂躺在旁边凝视我的睡颜,像是要将我烙印在心底,这些我都全然不知。
而我们大婚的那日,其实并非八月十五,我当时满心装着婚事,与易水悲在院中赏了那么久的月,唯独忽略了周围两国的城中都未曾燃放烟花。那年闰七月,算起来我们大婚的日子竟是七月十五中元节,城中百姓都在放河灯、燃纸锭,祭祀故人,算不得什么吉日,尤其忌合婚。
我学城中妇人那般将头发束起,日日都戴着他送的鱼藻纹素银簪,即便后来添了许多新首饰也不及这支让我喜欢。而我从天亘山巅苏醒时戴的那对只剩一只的白玉耳环,被我收进了个匣子里,还有那片来历不明的信笺羽毛,两样毫不相干的物件放在一起,倒是极其相宜。
中秋前日,我们一同到裁衣铺取了婚前定的衣裳,他抖开看才发现衣裳的样式与他平日里穿的不同,袖筒的样式别出心裁,一半是广袖,另一半则是束袖,此乃“文武袖”,是我专程画了图给裁缝才做出来的,东荒暂不流行这种样式。
武人穿窄袖或束袖,文人则穿广袖,文武袖取文武兼具之意,其中蕴含着我对易水悲的寄托,盼他心存慈悲,远离厮杀。我没忘曾答应陪他一起找那本失传的刀谱,一旦有迹可循,即便天涯海角我也肯陪他去。只是我另有想法,与其将所有的执念都寄托在毫无线索的刀谱上,易水悲有钻研之心,还不如把大海捞针的时间用来自创一套功法,易水悲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似乎听进去了。
也因此我们才度过了那么长的一段安逸时光。
我们常一起到山中采药,晾晒好后一部分留在竹舍备用,大部分卖到城中的药材铺换钱。我在医术方面委实没什么天赋,拎着本书像个半吊子的学究,在分辨药材方面还不如易水悲敏锐,但我胜在勤能补拙,久而久之医术也还算略有小成,常常满院子追着易水悲跑,给他涂我研制出的泥沼般颜色的药膏。
每个月一半的日子我们会到城中支个小摊,字画方面我倒是尤为擅长,除帮人代写家书楹联外,偶尔也会接到一笔大买卖,便是懂得赏画赏字之人了。如此下来,我们的日子倒是过得不错,绝对算不得清贫。
至于做饭,这对我来说倒是个难事,还是易水悲具备这方面的天赋,厨艺倒是精进了不少。我给他打下手,切好菜后坐在个小杌子上看他游刃有余地添柴扇风,控制火候,我忍不住偷笑,想到沙窟初遇他时,他的剑裹着层布,像个黑乎乎的烧火棍,不想一语成谶。
至于我的天赋,除擅笔墨丹青外,庆幸仍有长处,我相信若我这副身子骨硬朗些,提得动刀剑,我在武学方面上定会有一番成就,说不定能与易水悲旗鼓相当,做一对江湖人羡煞的神仙眷侣。可这不过是假设而已,我没这个能耐,顺带没了野心,只想着偏安一隅,过我们两个的小日子。
月下,我坐在院中的石桌旁边分药材,易水悲练刀,他如今在习惯左手持刀,右手的伤虽然早已痊愈,可他说不如过去使得上力,故而才开始用左手。
我一边挑拣药材一边看他的刀法,时间一长早就烂熟于心,甚至看出些门道来。大多人认准一把刀后就会相伴一生,而最为趁手的兵器必是根据主人身长与臂长所专程打造的。易水悲手里的这把无名刀虽相差不多,但我还是看出来,易水悲太高,刀身应再长上一寸才最为适宜。
同时我也不禁想起在百花深处时琼昙婆婆说过的那句话,她说易水悲连这把刀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当时并未细想,如今满腹疑云,这把刀他从何处得来?真的是他的刀吗?
他见我愣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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