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质般的质问声没有得到杰克的回应，却听到胖子发出更巨大的咆哮声，更粗野的诅咒声。

胖子探出的身体迎着，船上火把的光在他身后，把他的身影投射在水面，也让他的脸处于黑暗里。空气中的刺激性气味越发的浓烈，我甚至要鼓起勇气才敢于把脸转向吹来的一侧。

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唐语默泪流满面的脸。她坐在横吹来的一侧，脸却面向相反的一侧，即便如此，强烈的刺激性气味还是让她泪如泉涌。我知道自己也差不多，我能感觉到泪水流过脸颊，从下巴不断滴落。

我俩泪流满面对视一下，似乎谁都不愿意以此面目相对，目光一触即离。然后我从唐语默身后，看见胖子在船舷外仰起的上半身。

此刻，他的双手还保持着捧的姿势，不过手指已经全部分开，水从他的指缝中迅速淌下来，滴落进地下河。他的脸上和光头上，同样在向下流水。不过，他的眼睛紧闭着，太阳穴处的血管剧烈地跳动着，嘴里发出的声音根本听不出是诅咒声还是本能的嘶吼声。

从他保持的这个姿态看，他刚才用地下河水洗过脸和眼睛。

“白痴。”

杰克往胖子那个方向瞥了一眼，泪流满面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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