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驿馆的门，细雨中迎面站着的就是县里的官兵，围着后面群情激愤的人们。

卫元派出官兵出来，保护他的意味更多。

“天爷，下雨了还这么多人。”徐西坞嘟哝一声，转身去门廊上拿了伞，给扶渊撑开。

他以前听田七说过南方民风淳朴，而且是越往南走越淳朴，如今他才晓得这话不错。

“乡亲们，”扶渊站定，连一个欠身的动作也没有，只是笔直地站着，“我只问诸位一句，你们是相信我，还是一个红口白牙的外乡人？”

扶渊的态度这样坦荡，倒叫层层油伞下的人们交头接耳起来，窃窃议论着可能性。

“若我真的目无法度，草菅人命，当初在绛天城，我一个人都不会救。”扶渊扫视着人们，语气柔和了些，“只要你们还是九重天的子民，我便不会坐视不理。诸位可知，若风月关、帝都皆被魔族攻破，南沧会变成什么样？当初习相为了保住帝都甘愿孤身出城谈判，直至如今也毫无消息……”

扶渊深吸一口气：“我为何要扣住那两人，因为那人长着与习相一模一样的脸……有那么一瞬，我真觉得是相爷回来了。”

“他……他不是吗？”有个女声怯生生地问。

“如果真是他，那么现在我们不应该站在这里。”扶渊笑了笑，俄而正色，“我怀疑他是魔族的奸细，并给他设下了一个局。如果他果真是，我手底下的人根本就逮不住他。他又熟知灯下黑这个道理，不出我所料，再过半个时辰，他就会来到这里，用你们，用……”

他没有说出田水月的名字，顿了顿继续道：“……来要挟我。届时，要仰仗诸位了。”

扶渊冲众人拱拱手，转身就要回去。

“上神！”有人叫住他，“我们该怎么做？”

“记住他是魔族的奸细就成了。”

回去后，徐西坞一直守在扶渊旁边，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浇得他心烦：“公子，要不我先去把田七找回来。”

“不必。”扶渊道，“若是外面那些萍水相逢的人都能信我，她为何不能？”

“你不能拿这个去赌。”徐西坞有些激动，“她师父于她，就像吴将军于我。这些事她当局者迷，根本看不清。”

“相爷于我，也是一样的。”扶渊道，“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不可能因为她放弃。”

徐西坞便不说话了。

这话是假的，他不可能不在意田水月。可扶渊气她听了外人的两句话便一走了之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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