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厂长无后继 龙辕有冤情(1/4)
作品:《长情歌》赵莓说:“我也讲不清,反正他很惨。”
涛骑沉浸在投入拼搏的激昂中。他大口地喝着酒,说:“顾总提到日本永和公司,我熟悉,丘积董事长曾想聘我到他公司工作。真是无巧不成书。芙蓉遇上了亚麻,我遇上了同学小岗岛。在学校,小岗岛总好与我比,做一个试验,比谁的结果好;搞一个设计,比谁的构思完美。那怕做的课堂笔记,他都要看看我的是不是比他的工整完善。偏偏伊滕教授总说我比他强。我比他早半年拿到博士学位。他更加刻苦用功。日本青少年,少有嫉妒,总好把比自己强的对手作为赶超的目标。现在我在芙蓉,他在亚麻。我们引进他们的设备枝术,我们可是要携手共进了?”
赵莓用瓷勺舀着白莲羹送入嘴,道:“只怕难得共进。走路要靠自己两只脚的力量,被别人拖着走,总会落在后面。”
开完大会回办公室里,容昌理坐在桌前的沙发椅上好一阵没动弹。他感到有些头昏目眩。他狠捏了两下太阳:“我这是怎么了,我真是老了?”
他不服老,甚至怕听得老这个词儿。过去秘书叫他填履历这类表格,他总是利落地填好,压在别人的表格之上。厂长吗,当然是头一份,连放表格的顺序也不例外。而近一年,他每接到一份这样的表格,像接到一份辞退书。这种表格主管部最近下发的特别多,真叫人心烦。他总是先把表的其他栏填好,最后慌乱地在年龄栏里,潦草两笔,填上那个带有威胁性的数字,立即对折过来,拿一份别的文件压在桌上。小李来收表时,他主动拿起,插在别人的表格下。
“折反了!”
小李抽出他的表,重新折叠,放在最上面。她存心与我过不去,让我的五十九显眼丢丑。他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但还不能说她什么。他得忍受这种小小的侮辱。
“您现在还是一厂之主,干吗老往后缩?”
这小鬼还在讥笑我,“您现在还是一厂之主,”好一个“还是”。明天我就不是了?她在等着我下台呢。我下了台,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难道我亏待你了,苛求你了?新厂长就一定比我好,会关着办公室的门,与你跳扭屁股迪斯高?我思想守旧,在办公时间不让你哼“跑马溜溜的山上”,不让你趿着软底拖鞋“踏拉梯拉”到处乱串,不喜欢你飘在肩上一尺多长的头发,像马尾巴一样乱甩。
李风莲把表格装进文件袋,嘻嘻一笑:“这样别人什么都看不见,你放心了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他反问一句。可他像说谎的孩子,一下红了脸。
“嘻嘻。我爸爸也一样,连我翻看家里的户口本他都生气。”
她爸爸是主管部的副部长,过了六十五岁,早有风声要退居第二线了。难道“年龄恐”成了我们这一代老同志的通病?世上万物都有个兴衰,有个荣枯,有个生死,连地球和太阳都有一天要毁灭。我一个厂长,在铁一般无情的自然淘汰法则面前,有什么想不通?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现在要“站好最后一班岗”,还是这个口号对!我仍是厂长,不能撂担子。
容昌理想起昨天下午计划处,召集技术科研生产单位负责人,开了一个有关组织芙蓉试生产的协调会,他还一点没掌握开会的情况。他抓起电话筒要计划处长程秋山。文书回答他不在。容昌理对话筒嚷道:“程秋山一回办公室,叫他到我这里来汇报昨天芙蓉会议的情况。”
“郝处长主持的会议,他没向您厂长汇报?”话筒里回答。
容昌理重重地扣下话筒。他郝德茂是公安处长,手也伸得太长了点吧?当然这是顾首舟安排的,他还想让郝德茂领导芙蓉试生产?
顾首舟在培养自己的接班人,他容昌理也在物色顶替自己的角色。他在科研所牛伏田身上用了不少心,可总觉得不十分称意。正如自己精心锤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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