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夜长大，他终于明白了一些他所不能改变的事情，但同时，复仇的种子便已然在他胸口栽下，他发誓，终有一天，他会夺回属于他的东西，可是从那一天开始，那个年少时活泼俏皮无忧无虑的卓涯，便已然死去，留下的，就是这个为了复仇而坚强活着、努力着、隐忍着、韬光养晦着的卓国三王爷。

如今在看到曾有的纯真的求助的眼神，刘苏有一丝丝的心痛，也有一丝丝的安慰。

丁芹，真的是那个能够让卓涯找回真正自我的人，尽管那个自我，不知已经被深埋了多少年。

“如妃，朕希望你能给我个解释。”语气淡淡的，很明显，卓涯已经控制好自己澎湃的心情，但是细细探究下还是可以发现，卓涯根本就不敢望向丁芹的方向。

有一种故作镇定的可爱，丁芹突然就笑了出来，她从没看过如此做作的卓涯，做作到令她觉得，很可爱，真的很可爱。

“芹芹不许笑！”语气中有无奈，这丫头，难道就不能多注意些场合吗？

“哦！”受教地点点头，乖乖地站在一边，等着看卓涯怎么行动，丁芹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因着卓涯这个奋不顾身的救人举动，她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情愫又有了一丝丝的松动，她知道的，她是知道的，卓涯真的是对她有感觉，在冠冕堂皇的诺言，都比不上一个发自于内心的举动，可是就算是这样，难道她就能够容忍当一个帝王的女人，与其他许多许多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吗？她做不到，也不会去做的不是吗？全心全意毫无杂质的爱，那是她说给卓涯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咳咳……”卓涯清了清嗓子，冲着如妃跟两个奴婢冷冷道，“还不快点讲清楚，难道你们连为自己申辩的机会都不要吗？”

其实也不是真的要给她们申辩的机会，就算她们讲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可是毕竟事关如妃，如妃跟在他身边多年，本来多多少少就有些情分，加之现在又是宫里唯一一个册封的嫔妃，肚子里面还怀着龙种，他不可能贸贸然地去处罚她，当然这个前提是芹芹没有事，天知道刚刚跳下水里救丁芹的时候，他还想着万一芹芹出事，他绝对要将这三个人碎尸万段，但是很明显，芹芹根本一点事情都没，卓涯冷静下来了之后不由地要怀疑，是不是芹芹在耍着她们玩的，既然芹芹没有半点损伤，反倒是她们一个个吓得腿软，对她们的处理也不适宜太重，但又不能放任自由，只能先看看态度，再决定怎么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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