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也在迅消亡下去，路边经过的行人脸上越来越多地带上了木然的神色，他们对奇特的七千亿视若无物，甚至被汽车挡住了道路也仅仅是机械地偏一下身子绕开而已，就好像我们已经变成了空气一样。

“阿俊能听到吗？这里是叮当哦”

正在我满腹困惑地慢慢开车前行之时，精神连接突然传来了叮当的呼叫，带着十二分的焦急。

“听到了，正好我这里也现点古怪的情况……呃，你先说吧。”

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叮当那被间掐断的惊呼，于是让对方先说。

“阿俊，我在那个世界碎块里现了生命的波动啊太奇怪了，一个已经毁灭不知道多少年的世界，它的碎块里竟然还有生命哦”

“好吧，我们的现与此有关。”我干脆将车在路边停下，现在我们刚刚出现所引起的一点点关注也消失不见了，路边经过的行人甚至看都不看这辆凭空出现的小车一眼，宛若把我们当成了空气一般从旁边经过。

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将这个世界碎块异常的景象详细地告诉了叮当，而后者在沉默了几秒钟之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可能是世界记忆效应哦~~”

“当一个世界被毁灭之后，它曾经所具有的资讯通常不会立即消失，假如没有被虚空吞噬并且条件恰好的话，这些资讯甚至能永远保存下去，叮当之前所观察到的那些生命反应，还有你们所见到的一切，可能就是那些信息的残留，说它们是世界的鬼魂也可以，你们现在是行走在世界的回忆里呢。”

这小东西说话怎么这么渗得慌呢？

“那么，现在我们身边的这些……人，他们是死的还是活的？”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决定用“人”来形容那些世界的“记忆体”，尽管按照叮当的说法，他们都是早已经随世界一同毁灭的幻影，不过他们这个仿真程度也太高了点。

“他们是活的，”叮当的回答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在叮当看来，他们仍然是一种生命，不过当成幽魂应该更合适吧……唔，以前上课讲这部分的时候叮当翘课了，所以不是很清楚呢。”

算了，我就知道不应该把信心放在这个小东西头上。

挂断了和叮当之间的精神连接，我重新动汽车，沿着这条大街向前驶去，已经被潘多拉改造成移动指挥心的七千亿自动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不断释放出一些仿佛飞絮一般的小东西，这些轻飘飘的探路者虽然功能有限，但胜在部署容易而且具备反击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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