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冰冷的尸体，母亲，我好冷！

你们等着，我会报仇的，这是在哪儿，白府，对，还有两尊大石狮子，自己为什么会，恐惧白府？

这又是哪儿，山洞？水，怎么会有这么多水尸体，好多尸体，娘我好怕，我好冷啊！

“娘，都三天了，还是找个大夫吧，她毕竟是白家送来的人…”

一白水落睁开眼，一下子清醒了。

“看病不需要银子啊，饭都吃不上，那儿来的银子给她看病…这丫头片子就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千金小姐，送过来的时候就说过，她是个洗脚丫头产的种，老和尚批过命，是个灾星，白氏是大族，就爱讲这些个，干脆把她送到咱平城的白家，哼，丞相府又怎么样，以为别人都是傻子，既然是克白家的，自然也会害了自己，所以才送到咱们这乡下地方来！就没人把她当千金小姐，要不是可怜她，早就扔雪地里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白水落听着，莫名感到熟悉，听说地狱里会经历自己一生中最难忘的事情，难道这就是地狱？

高烧时浑身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看了一眼周围，村子里常见的土培房、大炕，屋子里还有几个放衣服的大箱子。

白水落像是被雷击了。

这里是……

“她毕竟是个孩子，都烧了一夜了，再说…她生病还不是因为您…”这是冯氏的声音。

我生病了？

断断续续的思绪串联起来，白水落想起自己好像是在冰面上洗衣服，偌大的冰窟窿，没站稳滑了进去，还好有几个打渔的在附近，及时把自己救上来了。

“她生病和我有什么关系！大冬天洗衣服的又不是一个两个人，偏偏就她掉水里，还白府的千金小姐，村头那傻子干事都比她利落，再这样索性直接丢出去冻死最好！”说完满脸怒气地盯着冯氏，“我知道你可怜这丫头片子，你也得看看自己是什么情况，穷人家可养不出千金小姐，既然她来了这儿就得和咱一样干活儿，你能帮她一次两次，总不能次次都帮她，她就是富贵人家养出的惫懒性子，就得多磨磨才行！”刘氏还是那样的强词夺理，尖酸刻薄。

冯氏忙接着道：“是，娘说的是，是媳妇错了……”

刘氏哼了一声，她最讨厌冯氏这样的脾气，冯氏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对婆婆谦让些，家和万事兴嘛，可冯氏却觉得打出一拳就像打在了棉花上，嘴上不说什么，心里更加窝火。

短暂的安静，白水落终于有时间思考自己的处境。

难道这就是地狱？经历一生最痛苦的时期，自己当时确实很愤慨，就为了省点儿吃水钱让一个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拖着两大盆衣服去冰面上洗，自己掉水里生了病，不给请医生也就算了，还冷嘲热讽的，当时真恨不得杀了刘氏，可是这些和自己之后经历的那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仔细想想，在乡下的这些日子，是白水落最开心的日子了。

难道，自己没死？

难道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

白水落想要动一动，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看来自己这次是病得真重，估计要躺几天了，门口的帘子动了动，如果一会儿进来的是牛头马面的小鬼儿，白水落也不会惊讶。

“水落，快起来喝碗热粥，再闷着被子发身汗，病一会儿就好了！”

看着眼前的人影儿，白水落控制不住眼泪，冯氏以为她是难受的缘故，把碗放炕沿儿，又扶起她替她擦干了眼泪。

白水落眼睛一直追随着眼前的女人，就像只受伤的小猫见到了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冯氏不免也落了几滴泪。

白水落确信，眼前这个二十岁左右的妇人，就是当年她寄居农家的大儿媳妇冯氏。

原来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什么白水仙，什么梁真，什么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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