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杜仲从乾清宫出来，复又去了坤宁宫，给王容与请脉时，许杜仲说，“陛下问微臣，娘娘的身体何时能好？”

“这话陛下问了许多年，每次臣的回答都是样的，陛下很是失望，又只能勉力臣好生医治娘娘，陛下说，宫中医，最信赖臣，臣愧不敢当。”

“娘娘的身体纵使外人来看，纵没有很好，也不至于到孱弱的地步，只是陛下深信不疑，显然也是对娘娘爱重极深，不肯冒险半步。昭妃娘娘过世，娘娘很是病榻了阵，如今又过去几年。”

“微臣觉得娘娘的虽未大好，但是经过几年的调养，已经可以诞育子嗣，娘娘以为呢？”许杜仲放下把脉的手。

王容与闻言怔住，她望向虚空某点，荣昌今年都六岁了，她们已经有六年未曾圆房，原来已经这样久了。

日子过的，却是从未感觉到有这样长。

与她，并无妨碍，与陛下，恐怕也没有妨碍。

后宫那么多女子，又何差她人。

“我身体与人大不相同，想来许医也知道，上次反复高热，就是药石罔效。如今别人看着我身体不像孱弱之人，只我自己知道，时常心悸，软弱无力，恐怕这样的身子是没有办法替陛下生儿育女的。”

王容与看着许杜仲说，“但我也知道，许医深得陛下信赖，治了几年都没有把我治好，觉得身负皇恩，只这错不在你，而在我。”

“陛下再问，许医就回无能为力吧。”王容与说。

“娘娘是想让微臣年纪轻轻就告老还乡啊。”许杜仲叹道。

“术业有专攻，医术里头也是有大千世界，不是许医医术不，而是我，身体古怪。”王容与说。“陛下也是亲眼瞧见过的，必然能理解你。”

“便是陛下换了人来，娘娘就有把握那些大夫和臣做出样的判断，此事，多人知道，不如少人知道。”许杜仲叹道，“微臣那日既然答应了娘娘，这船是轻易下不得了，至于到时候圣心大怒，能不能保下命来，都是微臣的因果了。”

“此事就是陛下知道，也与你无光。你只记住这条就是。”王容与说，“我总要保你安好的。”

许杜仲离开坤宁宫，无病担忧的看着王容与，“娘娘的心，还没有变吗？”

王容与苦笑着摇头。

“娘娘为何不愿意对陛下说呢？陛下对娘娘的心意，这些年都看在眼里，不像是不能说的样子。”无病说。

“我要如何说？说陛下，以后不要和后妃睡，只和我睡，我给陛下生儿育女，除了我，陛下别要别人。”王容与苦笑，“恐怕陛下宁愿我病着了。”

“娘娘不试试如何知道？”无病说。

“不说这个了。”王容与摇头，“祖母来人说，那个人这些年直都没有娶妻，好似真的在等你，我给你假期，这次真的出去看看吧。”

无病原依然想拒绝的，这些年来，娘娘直想让她出去看看，看看孩子，无病总说，他的到来不是我的意愿，我除了生他，其余都没有做到个娘该做的，就让他像没有我这个娘样活下去吧，我又何必打扰他。

但这次她动摇了，也许她该去问问沈立文，明白男人的想法，才能知道如何劝娘娘。

无病是带着皇后的赏赐去了永年伯府，见了老太太，老太太知晓她这次回来不会马上进宫，得在外面多待些时日，也不急着多问娘娘和公主的近况，只乐呵呵的把人都叫到起，家子老小，娘娘个都没有落下礼物，就是还在外面的哥家，家子的礼物也是齐整的，起到永年伯府，再由伯府的人送到少爷。

大房近来又添了丁，看着热热闹闹的，反观三房就三少个人，就是这么喜庆的日子里，依旧是挂着脸，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无病忧心的看了眼，三少和三少爷直是娘娘心里的结，当为了她的婚事，三哥的婚事是匆匆订的，然后婚后还尽不如人意，老太太进宫总往好说。

但是结婚这么多年都没有孕息传出，便是说的再好，娘娘也不信了，这次出来必让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况。

如今看来，是大不好。

三少爷的子，不如大少爷会为大局委屈退让，也不会像少爷样天生对女子就温柔耐，照三少爷的子，三少这样的脸对他，他能进屋才怪。

等到人都退去的时候，无病问老太太，“三少如今和三少爷如何。”

“你今日既亲见了，我也不瞒你，至于能和娘娘说几分，你自己斟酌。”老太太叹气说，“如今两人就各过各的呢。”

“这样？亲家母也不说吗？”无病说。

“三房的不让雅量进屋，亲家母来劝，也没用，只对我说，让雅量找个合心意的小的放在房里，生下子嗣再抱给嫡妻养，充当嫡子。”

“三房那个就是不想敦伦，也不想生孩子，所以这样拧着作怪，雅量那个实心眼的，让他找妾，他也不愿意，说他要是喜欢上个合心意的，如何能让人委屈，又如何能让她们母子分离，他媳抬举了身边几个丫头，他也不看眼，我给他找，他也全推了。只是偶尔去烟柳地转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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