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只是不想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同事议论她身上的气味罢了，几乎都是凌晨两三点才走的，在家里睡三个时又赶去上班，根本没钱请人照顾母亲，哪儿来的什么朋友？

但李护士却得振振有词：“我听杨的，就是我进修之后替我照顾你母亲的杨护士↓好几天晚上巡视的时候都瞧见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坐在你母亲病床旁，杨一开始也不认识她，后来那女孩是你最好的朋友，杨才知道她的名字……好像，好像叫什么，姚芳……你不是经常和她一块儿去看望你母亲吗，杨你们俩儿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一到晚上就同进同出，去上个厕所，你朋友都跟着你呢！”

一听这话，张依琳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姚芳几天前才来，怎么可能一直跟着她？

后来，在李护士离开之后，张依琳恍然想起母亲去世那晚，母亲似乎也过类似的话∶她回去休息，这里就她朋友就好。可是，姚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带着疑问，张依琳抱着盒子回家，用钥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姚芳就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问：“吃饭了吗？我买了粥，一起吃吧。”

着，姚芳便缓缓起身，在客厅中的桌椅上布置碗筷。

张依琳有些登的走到床边，刚放下手中纸盒就瞧见刚换上的被套上又染上了黑黑的印记，而其中血色似乎有深邃了几分。当她看向姚芳的背影时，她发现姚芳并没有穿她给她准备的衣服，依旧穿着那条白裙子，而且那条白裙子后背上有一抹浅浅的痕迹，就像是沾染了血迹，却永远洗不掉似的，永远留在了白裙的棉质布料里。

屋子里很热，如姚芳所那般，热得张依琳有些透不过气。

她拉了拉衣领，额角的汗水在滑落，已经布置好碗筷的姚芳回头看她：“来，吃饭吧。”

这几天见到姚芳，总觉得她和以前不同了∠大学时，姚芳脸上总是洋溢着青春活力的笑，但此刻的姚芳却像是比她还要历经沧桑，满脸都是疲惫，眼神十分没。

张依琳怔了怔，终于认不出问出了心中疑问：“姚芳，医院的护士找过我，我母亲生病时，你去照顾过她，是吗？”

啪嗒一声，刚刚被姚芳握在手中的筷子落地，但她空洞的目光却依旧注视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热粥，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用清冷的眼神看她：“你知道了？”

“我……”

张依琳支支吾吾，还未来得及出一句完整的话，一行清泪就从姚芳眼角滑落：“别了，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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