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大雪下得多大，四月的天却是事实，就算温度又重新回到了零下二十几度，也不会再对港口造成什么威胁，海面上飘荡着一些薄冰，船只稳稳的停靠在这个只是木质的码头上，而码头上更是裸露着那红褐色的木板，无论多么大的雪，靠码头吃饭的码头工们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们大都是山海关的本地人，三等户籍，生活不易，靠的就是在码头上抢口饭吃，上千个汉子组成了当地的工人协会，让外来人根本混不到饭吃。

虽然山海关这个小码头来的船不多要不是最近的运输到辽西走廊的货物有一部分从山海关卸货，这弹丸之地根本养活不起一千多抗包的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是商船还是军舰，到了一地的港口，都是用当地港口的工人卸货，船上的水手就算闲的发痒，也不会参与了。

这是为了给各地吃这口饭人一个活路。

汤老三靠着几个箱子，跟几个水手围着火堆取火，他们是青禹、红禹两艘商船的看船人，船上货物太过紧要，不仅仅是价值连城，而是关系到两船人的身家性命了。

“三爷，你说这该死的天气，早不下雪晚不下雪，我们轮换了一个多月才等到这次机会，就让我们赶上了，库房坍塌，物资重新记录，这是什么事！东北军净出幺蛾子。”

两艘船周围无人，几人聊天也肆无忌惮。

汤老三今年四十岁了，是青禹号的操帆水手，手底下带着四五个兄弟，也算是让人尊敬的一个老水手，在这船上操帆的本事，六成以上都是跟他的。

汤老三靠着箱子半躺着，裹着破布烂袄的抽出烟袋，慢悠悠的说道：“倒霉催的，赶上事了，就只能挺着，那边军舰都不能走，我们能说什么？这艘船上的东西是什么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现在最怕闹出动静来，惹得山海关的人重新检查我们，那可就麻烦大了。”

一旁一个也就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歪嘴，说道：“哼哼，遮遮掩掩的，要我说直接出海，谁能拦得住我们？东北军的杂种们都是一帮没种的。”

汤老三看着这个凑在火堆前雕刻木雕的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孩子在东北应该是上的年纪，现在却是一个在船上拥有非一般水手能媲美的地位，要知道，他们这些水手实际上都是灰烬组织的成员，包括汤老三也是，他们的本职根本就不是干水手，而是灰烬组织的组员。

而这个叫做毛孩的孩子，被砍年纪轻轻，在水里两把小刀曾经搏杀死一只鲨鱼，在船上也杀过一些其辱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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