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亭，南部县。

城头上，曹华拄枪而立，看着远处的山峦，神色憔悴。

半身裹着厚厚纱布的王四从城门楼子里出来，走到城垛旁边，靠着城垛站定，声音沙哑的问着。

“曹将军，发什么呆呢？”

曹华转过头来，看了王四一眼，这才转过头，声音同样沙哑的说着。

“我在看，蛮族为何还没有出现？赵武将军已经败退安西，我们这里是通往安东和京城的门户，距离我们退出上一座城池已经半月了，为何还不见蛮族踪迹。”

王四想要笑笑，嘴角一扬，牵动了脸庞上的伤口，整个人都疼了起来。

“丝……”

王四疼的头晕眼花，若不是按住城垛，就要倒下了。与蛮族几十战，王四身上被创几十处，最严重的的就是脖颈里的那处，几乎要把脖颈给撕裂了。

曹华看了王四一眼：“你还是去军医那儿再处理一下，天气马上要转暖了，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王四缓过了疼痛，嘿嘿一笑。

“咱是真汉子，用不着。”

说着，王四扶着城垛站好，语气唏嘘：

“我们败出西亭，陛下就算再怎么爱惜王爷，也该当让王爷统军了，李威远那孙子现在应该也到了京城，凭着他爱李家天下胜过自己小命的性子，肯定会上门苦求王爷统军。”

“王爷，快来了。”

王四缓缓的说着，不小心牵动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华循从另外一边巡城过来，脸上满是担忧的说着。

“曹将军，现在军无战心，将士们都想着要撤退，再这样下去，咱们肯定守不住这南部县。”

钱不周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同样开口说着了：“谢婉大将军跟萧琮大将军重伤不能理事，新军的士气也是低的厉害，恐怕撑不了几天。”

曹华苦笑了一下，语气里隐含焦躁。

“那我能怎么办，军无战心，我还能逼着他们打仗不成。”

城头上，一时安静下来了，几个武将全都愕然看着曹华，这几日统军，都是以曹华为主将，现在曹华这样泄气，大家心中几乎同时泄了气。

话不投机，曹华当先下了城墙，钱不周紧跟着下去，城墙上，只留下王四华循跟一队队守城的卫军。

华循恼火的骂着：“娘的，女人家家的，统军就是不行，一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就开始泄气了，未战先怯，这仗还他娘的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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